2009年3月16日星期一

生了病的时代

几年前,在布拉格的一场中国留学生音乐会上,一位身着缟素黑色晚礼服的中国女孩儿,在大提琴悠扬的点缀下,唱了一首已经被国人遗忘了很久的歌曲——我的祖国,在座留学生以及外国友人的眼泪无不为之潸然而下。唱完之后,女孩用安静的声音说:这首歌献给布拉格,献给中国,献给这个生了病的时代。

很多时候,我无心将梦中的美好和现实的龌龊连结在一起,即便有心,也总是手足无措。很多时候,我觉得莎士比亚对生命的诠释是在骗我,很多时候,我不得不跟从梁任公老先生“不求圆满”的生活态度,很多时候,我也有徐志摩“流入儒庸”的困惑,很多时候,我都以为只是自己出了错。

前些天的一个深夜,我在宿舍里看了徐志摩先生的《我所知道的康桥》,字字句句都在感动着我,有人在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看先生的散文的,更别说他的诗了。以为很多人看到我看这些书总是极为的不屑,总是觉得我在彰显着什么,虚伪或是做作。不过我也不是太介意,依然沉醉于那些美丽的文字。亦想与志摩为伴再次看一回凝静的桥影,再次数一数螺细的波纹,亦想独自去倚暖石阑的青苔,让青苔凉透我的心。亦想清晨独自冒着冷意去康桥的林子里闲步,为听鸟语,为盼朝阳,为寻泥土里渐次苏醒的花草,为体味最细微,最美妙的春信。

有时候我想如果徐志摩生在了我这个时代,不知还会不会如此的浪漫不羁。或许只会在某个大学较一些鲁迅先生小时侯学的"秩秩斯干,幽幽南山”的东西了。不知他还会不会对林徽因苦苦的追求,或许已经有了数不清的陆一曼了。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他的悲哀,只是这个时代的悲哀。时代干净了,所有人都会干净,时代脏了,就脏了大多数人。

当肖邦的夜曲和二手玫瑰的咆哮同时响起的时候,不知道你会为哪段旋律所动容,当沈从文的散文和郭敬明的小说放在一起的时候,不知道你的心弦会被谁所撩动,当《夜半歌声》和《浪漫满屋》同时上映的时候不知道你的泪又会为谁流。我想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后者吧,也不知是我张昊天的矫情还是这些人骨子里的浅薄。

很早以前看《血色浪漫》的时候,看到郑桐在陕北的荒原上大声的朗诵惠德曼的诗,才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血色的浪漫。虽然在今天大谈浪漫有些不合时宜,但我还是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生活,之所以写下这些字也是因为心中希望还在,美好还在。也愿意去相信,这个时代自有它的繁华,我也自有我的风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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